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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夜半小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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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娘這邊用百年山參吊住了元氣,再加上湯藥針石的治療,不出幾天病情就得到了控制,只不過我治好了徐家小公子的事跡在皇城裏廣為流傳,每天堵著我家門口求醫問藥的數不勝數,起初還算正常,感冒發燒頭疼腦熱的,簡單開個方子利人利己,也算順了太爺爺懸壺濟世的夙願。不想一天在大門口遇到了一位因為和相公鬧矛盾而尋死覓活的婦人,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解不僅讓婦人放棄了輕生的念頭,兩人也和好如初,成就了一段美滿姻緣。誰知這事再一次一傳十十傳百,每天排隊看病的變成了情感咨詢的,後來變成了治療不孕不育的,當一個老婆婆一臉認真的要求我給她兒媳婦開一個包生兒子的方子時,我知道這個診所是真的不能再開了。此時幹娘的病情已經好轉,加上之前已經托了一位醫生為幹娘診治,打點好一切後半夜帶著那小丫鬟背了包袱跳墻逃到徐府去了,跑起來才知道這小丫鬟還是個會武功的,看來就算我不想來徐府也得來啊。

“棋哥哥你終於回來了。”第二天見到小公子,已然不是那個病病歪歪故作深沈的老小孩的模樣,脆生生的一句話帶著孩童該有的活潑與直接,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緒。

“怎麽,小公子是想我了?”我戲謔的捏了捏他的小臉。

“才不是,我可不想再喝粥了,可父親說你不回來我只能喝粥。”麟兒嘟著小嘴有些委屈的說,那小模樣看起來還真讓人有些於心不忍。

“噢?”我實在聯想不到我來不來和麟兒的一日三餐能有什麽聯系。

“父親說,我吃什麽都要哥哥先試過,才知道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哥哥只試過這粥,所以父親只讓娘給我做粥吃。”他埋怨道。原來如此,沒想到之前的無心之舉居然給麟兒帶來了這麽大的困擾,我不由得笑了出來。

“怎麽,你棋哥哥一來就這麽著急告我的狀。”背後傳來一個男中音,聲音渾厚卻洋溢著藏不住的高興,整個人顯得意氣風發,早已不是那個一臉哭喪表情的小老頭。

“見過徐大人。”我畢恭畢敬的雙手做了個揖。

“父親。”小家夥也跟著做了一個揖。

“不必拘禮,麟兒可算把陸公子盼來了,這兩天天天棋哥哥長,棋哥哥短的。家裏那邊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多謝大人關心,家裏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我再不來,可能你也要把我給抓來了,我心裏想著。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不用喝粥了。”小家夥笑的天真爛漫,開心的蹦跳這。“還有棋哥哥,你以後不要叫我小公子,你叫我麟兒就可以。”

“這小子,越發的頑皮了。他現在最聽你的話,陸公子以後還要幫忙多管束著些。”

“小公子年紀還小,頑皮些也無妨。”

“不是小公子,是麟兒。”他在一旁認真的糾正道。

徐麟,的確是個好名字。

麟兒回到了東廂房,我被安排到了西廂房,他死活要和我一起住,無奈只好和他一起搬到了東廂房的隔間。為了方便為他調理身體,小廚房也搬到了東廂房。

只是小廚房做什麽飯菜依然是兩份,樣樣都要我先試過才可以給麟兒吃,這一點我算是托了麟兒的口服了,幾天的素食後全都是些山珍海味。月餘,麟兒邊開始捧著圓滾滾的肚子跟我抱怨,再吃這些他又要得厭食癥了,此刻他的臉已經恢覆了往昔的紅潤,皮膚白裏透紅,加上兩把小刷子似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果然玉雪可愛。

夜深人靜,屏退了所有人,我和他隔著墻說話。“棋哥哥,你們哪個時代有什麽好吃的?”他眨巴著眼睛問我。對於一個晚飯沒有吃飽的人來說,這個問題傷害值奇高,不過我特別樂意回答,因為我知道他也沒有吃飽。

“那可多了去了……”一串報菜名,說的他興奮難當我口水橫流。

“咕嚕~”一個響聲打斷了我的講話,“棋哥哥你餓了嗎?”

“咕嚕~”肚子已經學會搶答了。“好像是有那麽一點。講了這麽多,今天就給你做點嘗嘗吧。”

“這樣不好吧?”

“怎麽了,你不想吃。”

“想吃,不過孔子說君子遠包廚。”

“在我們那個時代,廚師一般都是男的。”

“真的啊?那我也幫你去做。”

下人們忙了一天睡的很熟,悄悄的去冰室取了食材。

一陣忙活,端出來一盤薯條,一盤雞柳,沒有番茄醬,撒上鹽吃的倒也痛快。只不過總覺得外面有什麽東西,出去一瞧下人們睡的都還香甜。麟兒吃完吮著手指一臉認真的看著我說:“棋哥哥,以後我也要當廚師。”不知道徐大人知道他原本知書達禮的寶貝兒子,被我教導的如此有理想會不會殺了我。

人吃飽了,容易食困,不一會便進入了夢想,夢裏有個黑衣人在追我,我跑啊跑,跑啊跑,最終還是被追上了,我閉上眼等著他用劍刺破我的胸膛,他的唇卻覆上我的唇,涼涼的甜甜的,他的鼻息打在我的臉上癢癢的,咦,怎麽感覺這麽熟悉。

努力的睜開眼,房間裏除了我什麽都沒有,麟兒均勻的呼吸聲從隔壁傳來。剛剛那個夢太逼真了,用手指碰了碰嘴唇,唔,不好,不會是思春了吧。

往後幾天麟兒晚上經常不吃飯,害的徐大人以為他又得了厭食癥,還好被我以晚上辟谷是我治療的最後一個階段搪塞過去,並且這小子的臉日漸圓潤徐大人也沒在懷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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